身陷困境的百年人寿在持续变阵中,今年以来该公司从大股东到管理层均发生了大规模变动。11月21日发布的公告显示,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大连监管局已核准张作伟、金鑫、华碧琼、刘健、田小纬担任公司董事;郭保民、朱晓军、康书隆担任公司独立董事。
至此,百年人寿已超过三分之一董事会成员发生了变更。其中,两位董事来自大连国资,而曾经第一大股东万达集团则没有派驻董事。
今年5月份,大连市国有金融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向百年人寿增资1.1亿元,同时从大连融达投资手里接盘80,000万股股份,其持股比例升至11.51%,超过万达系成为第一大股东。
随着国资驰援,百年人寿似乎看到了“重生”的希望。不过,百年人寿想要走出困境,依然面临重重困难。
投资失误还是内控失陷
百年人寿成立于2009年,注册地位于辽宁大连,目前已在全国开设20家省级分公司,累计拥有各级分支机构近400家。
截至目前,百年人寿总资产超过2600亿元,年保险保费收入超过500亿元。虽然体量不小,但在2023年百年人寿已经出现了资不抵债的情况。
从时间线来看,2022年大幅亏损成为百年人寿命运的转折点,全年净亏损27.1亿元,要知道从2016年至2021年百年人寿合计利润也只有28亿元。进入2023年后,百年人寿亏得更猛,已披露的财务信息显示,仅一季度就亏损了10.5亿元,公司净资产在仅2022年内便从81.66亿元骤降至3.23亿元,至2023年一季度末更是由正转负,进一步下滑至-4.2亿元。
巨额亏损背后,百年人寿似乎沦为了房企股东们的“提款机”。公开信息显示,在大连国资入主之前,百年人寿一共有17家法人股东,其中约10家为房地产企业,前十大股东中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、大连一方地产有限公司、江西恒茂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、大连城市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等均是房地产企业。
随着近两年房地产企业密集暴雷,百年人寿这块“现金牛”被资金饥渴的房企股东盯上。据百年人寿一位离职高管向财新传媒透露,某大股东千方百计的想从百年人寿搞钱,通过各种手段置换一些烂资产。该高管最后因为不想签字担风险而选择离职。
从投资方向来看,房地产行业也是百年人寿重仓板块。从2020年开始,百年人寿开始重仓复星国际、首开股份、美凯龙等房地产企业,这些投资成为2022年亏损的主要来源。
据中债资信报告,百年人寿2022年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公允价值变动形成的其他综合收益浮亏76.25亿元;2023年一季度末,公司不良资产规模57.29亿元,累计减值规模16.09亿元;关注类资产规模88.37亿元。公司不良及关注类资产主要包括部分固定收益类投资、不动产项目投资等,预计回收难度较大,且减值力度不足,需关注未来公司投资资产质量的下行压力。
而主导这一系列投资的关键人物是百年人寿董事长董建岳,以及旗下百年保险资产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庄粤珉。
董建岳是万达系高管,自2016年起担任万达金融集团董事长兼总裁,2018年初期担任百年人寿董事。直到2021年下半年辞去各种职务前,董建岳是万达金融的负责人和委派到百年人寿的代表之一。
而庄粤珉在加入百年人寿前,曾担任民生通惠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副总经理,2017年开始担任百年人寿旗下百年保险资产管理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,后长期作为百年人寿排名第一的副总裁,并主要负责投资业务。
2022年11月,董建岳因涉嫌严重职务违法犯罪被查,随后庄粤珉也失联。董建岳被查前,万达与百年人寿的关联交易就受到了质疑,也有消息称,董建岳还可能涉及到其在银行担任董事长期间的违法违规行为。
庄粤珉在被查之前,因为一人领两份薪酬而受到关注。在2020年百年人寿大举投资复星国际时,庄粤珉也进入了复星国际的董事会,并获得每年总计80万人民币的“报酬”,而对复星国际的投资最终让百年人寿遭受了惨重的亏损。
由此来看,百年人寿巨亏表面上看是投资失误,但深层次原因则是内控失陷。而这个问题同样摆在新当家的大连国资面前。
股权依然不稳定
虽然拿下第一大股东的地位,但是大连国资的控股权较弱,其持股比例仅有11.51%,而除了大连国资外,百年人寿持股比例超过10%的就有7家,其中6家持股比例均为10.12%。
百年人寿的股权分散且不稳定。作为曾经的第一大股东,现在第二大股东,万达集团早有退意,早在2018年万达集团曾计划将百年人寿11.55%的股权售予绿城中国,但最终交易未能成行。在新一届董事会中,万达也没有派驻董事,似乎预示着万达已经无意在参与百年人寿,目前万达所持有的9亿股已被质押。
除此之外,百年人寿还有9位股东近8成股权已经被质押或被冻结。其中还有不少股东已经走向破产,比如第三大股东新光控股目前已进行破产重整,其持有的百年人寿4亿股权在2023年1月被公开拍卖,最终因无人出价而流拍。
这些高比例质押的股东成为百年人寿股权不稳定的重要来源,大连国资能否持续坐镇也面临挑战。(内容来源|远见资本局)